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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吹沙|爱情 永恒 贪欲 毁灭
爱情、永恒、贪欲、毁灭电影《苦月亮》有感
风吹沙|文
电影《苦月亮》，罗曼.波兰斯基导演，92年片。主演：休.格兰特、克里丝汀.斯科特.托马斯、艾玛纽尔.塞尼耶、彼得.考约特——豆瓣评分8.2。
2008年看的，有一长段时间，难以释怀，不能放下，随写下影评，今整理出来。 "受到了来自天堂的一瞥，然后被遗弃在阿萨斯的街头"…… 奥斯卡这样开始了他故事的叙说，女主人公叫咪咪，有点象猫的名字。96路公共汽车上的短暂邂逅，两年的苦苦寻找，灯火阑珊处的蓦然相见，爱情来的可想而知，猛烈又不顾一切，彼此焚烧。 可烈焰终会化为灰烬，激情快速退却以后，奥斯卡开始厌倦了这样的生活，咪咪不知，一如继往。如所有的女人一样，咪咪想到了永恒，让爱情永恒，奥斯卡却觉得，这个世界没有永恒，分手是必须。
我们可以看到，男人对世界的索取和女人不同，女人追求的是永恒，男人追求的是爆发。爆发是短暂的，永恒同样不可企及。 《理发师的男人》里，玛蒂德不相信爱情会长久，为了获得，她选择了死亡，用死的停顿，换来了爱的永恒。这是不是对人性本身的失望？舞者嘎然而止是美妙的，生命忽然的止步是爱的咏诵还是对人性本身的放弃？ 咪咪以丧失尊严为代价，尝试着这种对永恒的追求。但人性的本能还是战胜了经过教化洗礼的文明性。终于一次欺骗，咪咪被遗弃在飞往遥远国度的飞机上，此时咪咪泪水决堤般涌出，舷窗外一轮残月。
几年后，咪咪回来，应了那句名言：不在沉默中爆发，就在沉默中灭亡。咪咪选择爆发，她成了复仇女神。 在奥斯卡自由糜烂的生活因一次意外车祸身残后，咪咪来到他身边，并永远地占据了他。以彼之道，还施彼身。曾经的一切又回来了，不过角色已互换。 奥斯卡把这个故事讲给了他经心挑选的有着七年婚姻之痒的奈杰尔，奈杰尔受过正规良好的教育，文质彬彬，拥有美丽的妻子菲奥娜，一个平淡然不失美好的婚姻。
似乎一切都很完美，不完美的是人性。两人觉得生活平淡又不知如何是好，人性中的弱点注定一切不可能完美。奈杰尔爱上了咪咪，并一步步走进了奥斯卡设定的圈套，和奥斯卡共同验证了人性的贪欲。 在对这个世界男人失望后，咪咪和菲奥娜走到了一起，两个女人演绎了一场没有男人存在的激情生活。
导演这里似乎告诉我们，女人是受害者，又是施害者，伤害她们的是她们自己，是人性贪欲的本身。
人类文明的教化没能止住贪欲的生长，相反，人性的贪婪在文明的外衣下发展的更加充分。
人本之初，从亚当和夏娃处来，单纯而美好，那么回归人之初，是否能阻止贪欲重归永恒？
贝托鲁奇73年的电影《巴黎最后的探戈》，尼娜对保罗的那一枪叩问我们，所谓爱情只是我们逃离现实的替代品，而肉欲是麻痹了我们的认知的幻象。
马龙·白兰度的颓废、绝望、迷狂的行为证明了，抛弃文明的外衣，释放人性的原始动力，验证结果是，没有爱情，只有欲望，欲望过后是绝望。 当我们想追求一种极致，而不能接受平静的生活时，我们是不是已越过了界线，向人性的贪婪靠近？男人渴望燃烧和女人渴望永恒是否同样都是贪欲？明明知道追求的不可及却还是要追求，这是不是又是一种更大的贪婪？人总是在索取又索取，当最终索取而不得，毁灭是否是唯一的结局？
电影的结尾，奥斯卡用咪咪送给他的生日礼物，一把手枪，打死了咪咪，吞枪自尽，临死前，泪流满面的独白：我们都太贪婪了！这部电影是对人贪婪本性的鞭笞。贪婪的终结就是毁灭。 回头再想一想，爱情在哪里？安东尼奥尼告诉我们，爱情在"云上的日子"里，在我们拥有，又害怕不能真的拥有的放弃里。
向往和现实的错位，就象始终不能重合的铁轨。公民凯恩临死前吐出四个字：玫瑰花蕾。没人理解是什么。玫瑰花蕾是不是代表整个人类的向往，是不是只在寻找里不断地闪现又不断遁身的幻象。战争、杀戮、倾轧、自私、毁灭……一直是这个世界的主题，原罪是什么？ 玛莲娜（《西西里美丽的传说》）一次次走过西西里小镇街头时，男人的眼光和女人的行为已经告诉我们，人类的原罪在哪里，恶之花用文明的教化不能催生出善之果。
这也是波兰斯基用这部电影要告诉我们的吧，撕去了伪装，人类还剩下什么？ 波兰斯基是残酷的，他让我们无处遁逃，就象莫泊桑之于羊脂球。 这个世界没有了大洪水，也没有了诺亚方舟，人类还能再次驶向何方？ （写于二〇〇八年二月二十四日）
作者 · 简介
风吹沙：坐标安徽，喜欢读书和诗歌。读书是为了追寻常识。更多阅读推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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